女职工读书心得
须臾不能忘
--读《慢慢消失的乡村词语》所想到的
贵阳中支人事处 王荷丽
在书店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本落寞的书钻进了我的视线。她有着嫩芽般鹅黄色的封面,一如她落伍的内容那样,没有赫赫夺目的腰封推荐,也无缘攀上书店的榜单,就这样幸运地遇到了我,一个与“乡村”有着说不清道不明暧昧关系的城里人,于是,《慢慢消失的乡村词语》--她款款走下琳琅满目的书架,开始休憩在我那温暖柔软的枕边。
本无生命力的“乡村词语”用她那神奇的魅力勾起了我对她所代表的一些有形或无形的事物的怀念。尖锐而绵厚的怀念,带着长长的哨音,叫醒了沉睡在心底的记忆,回转了流淌在骨子里的那份情感。夜晚细品那些属于乡村文化范畴的元素和符号,拥她而眠,酣梦中的如花笑靥依然绽放在晨曦的裙袖间。我庆幸,与她的彻夜承欢,说明我依然铭记根在哪里,才与她有着共通的语言。于是,我无数次这样告诫自己:
须臾不能忘,那缤纷世界中日益稀薄的淳朴。无论是小时候攒足了劲儿去刨地里遗留下的红薯、花生或捡拾残留在地面的包谷麦穗(乡语:开圈),还是趴在冒尖的小麦堆上坐着“突突”喘粗气的拖拉机赶去粮库(乡语:交公粮),尘封的记忆铺展开来,呈现在脑海中的不是青黄不接的苦日子留下的清贫印记,而是村中“当权者”看到生活困难的村民在“捡便宜”时故意视而不见的温暖,以及乡下人烈日炎炎下把辛勤耕种收获的麦子上交国家时那种完成使命似的快感。突然有种莫名的感动,在那个饼子需要挂在屋顶防小孩半晌偷吃的拮据年代,我的记忆里,却是善良的村干部和朴实的乡下人,还有农民为城里人种好皇粮的那份担当和责任。这份记忆似清新的春风迎面扑来,在寂静的夜晚荡涤着窗外花花世界的浮躁,吞噬着一粒粒尘埃,让绵延人与人之间的淳朴清晰可见。
须臾不能忘,那官场名利中弥足珍贵的自我。熟悉的词汇“看青”唤起我孩童时深刻的记忆,本以为跟着当班的爷爷可以滥用“职权”,却因偷食邻居家种的萝卜而挨了爷爷重重的巴掌,那是我启蒙教育中最早也最重要的思想品德课,稚嫩的心灵刻下“自觉、自律、自重”的人生准则;于是,在村委会“授权”各家自评“星级户”的时候,我们全家虽然羡慕“十星户”金光闪闪的牌匾,还是一致同意把“计划生育”下的星星拿去,我懂事了,没有因为那点小小的虚荣心而哭闹,也没有怪罪生不逢时的弟弟。这些涩涩的记忆,似上好的香茶,回味甘甜。每次休假逃离繁华的都市,急切地渴望着与袅袅的炊烟亲近、与久远的地气交融,与不染纤尘的超脱对话,享受相知相属的自在自得。与官场中心力憔悴的应酬相比、与追名逐利中人情与法理的两难抉择相比,回归原野,可以不在乎批评、诋毁、流言,独享随心所欲的舒坦自然,寻回迷失的心性,唤起心灵的觉醒。
须臾不能忘,那物欲横流中愈发瘦削的节俭。布谷鸟叫,小麦开镰,我们这些放暑假“散养”的小孩子,重要的“社会实践”就是跟在架子车或机动车后面捡拾掉在路上的麦穗(乡语:捡麦穗);春风吹拂,榆树开花,放学的孩子们“哧溜”几下像猫般灵活地爬到花开最繁茂的榆树枝丫,打开挂在脖子上的书包,鼓鼓地塞满榆树花(乡语:捋榆钱),兴高采烈地回家眼巴巴守在灶前等着聪慧的父母蒸出香甜的面拌榆钱,全家人美美地改善生活。多彩的童年里,“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感触真真切切,记忆似蜻蜓点过我的湖心,便以涟漪作裙,连清苦都细绣缀锦。在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吃遍天南地北,用餐越来越追求品味和口味而对消费金额日益麻木的今天,我依然钟情于一日三餐的粗茶淡饭,依然可以从容地在餐后打包,以自己的能力把浪费降到最低点,只有这样,重归自然时,才能感受得到天地的广阔无垠,田野的碧绿有声,才能因为固守和坚持而倍感自在恬然。
翻开《慢慢消失的乡村词语》,聆听她那遥远又亲近的带着浓浓乡土气息的老故事,尘嚣凝固,繁华殆尽,心像干渴的禾苗喜逢甘露,恣意舒展;合上《慢慢消失的乡村词语》,回味那些意味悠远的老故事,心中升腾强烈的归属感,在真与伪的鉴别中,在舍与得的纠结里,在善与恶的抉择前,精神和灵魂开始虔诚的自我救赎,“须臾不能忘”,响彻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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